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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6”后的第二天,邓拓死了,《燕山夜话》再无后话

胡锦成 花月满楼 2021-05-19


1


北京东城区南小街遂安伯胡同里有一套四进四出的四合院。


55年前,这套四合院在北京可以算作是一套豪宅了。


当然,如果能保存到现在更是豪宅。


不过这套宅子也实在是够老的了,到55年前的今天,它该有550多的历史了,因为它的第一个主人明成祖时期的燕山护卫指挥佥事遂安伯陈志到那时就已经死了551年了。


这套四合院从什么时间易手,已经无人知晓了,现在这套四合院里住了三家:第一,二进院住的是同仁堂第13代传人、天津乐仁堂老板乐佑申的一家。第四进住的是漫画家华君武一家。


邓拓的一家住在这套四合院中的第三进。


第三进的南房是他们夫妻和孩子的三间卧室,西厢是邓拓的书房,北房是邓拓的会客厅兼工作室。


刘禹锡诗云:“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可这几位要说是寻常百姓还是难免有些矫情。


此时北京的寻常百姓,虽然也多是住在四合院里,但那一进院子里要住上了好几家,那种四合院已经不能叫四合院了,只能叫大杂院。


2


凌晨四点五十分,丁一岚从睡梦中惊醒,她向身边摸了一下,另半边床是空荡荡的。她坐起身来,借着从窗帘透过的晨曦看到床头的小桌子上放着一薄一厚两个信封,她取过厚的一个,从中掏出一沓子稿纸,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钢笔字。


丁一岚只看了一眼,就预感到了不好,她把那沓稿纸往小桌子上一扣,跳到地上连拖鞋也没顾得上穿,就跑出南屋,穿过庭院直奔北屋邓拓的书房而去。


慌忙中,邓拓的这封十几页的稿纸有一半散落在了地上,最后的一张被丁一岚裹起来的风带出了好远,落在了门口,那张纸的上面写着:

丁一岚冲进了北房,屋子里空无一人,她怔了一下,出了北房又去了西厢房。


当1966年5月18日第一缕的阳光进入遂安伯胡同四合院第三进的西厢房,照在悬挂在房梁上的邓拓惨白的脸上时,丁一岚也跟着进来了。


“云特,云特……”,她失声地喊叫着,扑上去踩在一张椅子上拼命地把她的丈夫从绳套中解下,平放在地上努力想把他摇醒,但此时邓拓的躯体已经是冰凉的了(关于邓拓的死有自缢与服药两种说法)。


3


邓拓本名邓子健,云特是他的字。人们最熟悉他的笔名是马南邨与向阳生。


1912年2月26日,邓拓生于福建闽侯的一个乡绅的家中。他的父亲邓宜中是清代最后的举人,当过短期县知事。辛亥革命后,为避兵燹匪祸,从广西任上辞职,回乡任中学国文教员,后来又任了福州女师的国文教师。


1929年,17岁的邓拓高中毕业,随后,他考入上海光华大学社会经济系学习。1930年秘密加入左翼社会科学家联盟,先后担任中国社会科学家联盟区党团书记,上海反帝大同盟区党团书记,中共上海法南区委宣传部干事、部长和南市工委书记等职务。


卢沟桥事变后,邓拓到晋察冀边区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先后担任中共晋察冀中央局宣传部副部长、《晋察冀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新华社晋察冀分社社长等职。


在晋察冀,邓拓的最大功绩就是编辑出版了《毛选》。邓拓在为该书题写了“编者的话”中说:




4


受父亲的影响,邓拓的古诗文功底很上浓厚,1945年10月,在重庆的毛发表了词《沁园春·雪》,邓拓亦步其韵,和词一首:


北斗南天,真理昭昭,大纛飘飘。喜义师到处,妖氛尽敛;战歌匝地,众志滔滔。故国重光,长缨在握,孰信魔高如道高?

从头记,果凭谁指点,这等奇娆?当年血雨红娇,笑多少贵贤已屈腰。幸纷纷羽檄,招来豪气;声声棒喝,扫去惊骚!韬略无双,匠心绝巧,欲把河山新样雕!今而后,看人间盛事,岁岁朝朝


1949年冬,邓拓被任命为《人民日报》社社长兼总编辑。为了办好这份全国性的大报,经过仔细调研,邓拓将办报过程中存在的问题致信陆定一、胡乔木并报毛刘,同时提出了五条解决意见。毛阅后,在邓拓的报告上批示道:乔木,此事应早日解决,不应拖得太久。邓拓意见似乎是好的。



老人家对邓拓的不满是始于一篇文章,那年,山东大学的两个学生李希凡与蓝翎写了一篇文章批驳俞平伯,江推荐给邓拓希望发表在《人民日报》上,结果邓拓以水平不够为由拒绝给发表。这让江很没面子,也让毛很不高兴,为此他还写了一封长信发给了二十多位相关领导。


5


从1957年开始,邓拓主持的《人民日报》为阻止报社一些人卷入鸣放的浪潮,发表了一些反对的文章,这更加深了毛对他的不满。


1957年4月10日,毛召集陈伯达、胡乔木、邓拓等人开会,对《人民日报》这一时期的工作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老人家说:


老人家还批评了《人民日报》的几个副总编辑不肯起来造邓拓的反,他说:“是不是邓拓会团结人,你们的意见都那么一致?几个副总编辑像铁板一块,不敢批评他,不敢起来革邓拓的命。有意见可以争论嘛,为什么不和邓拓争论?要民主集中,但内部可以争吵,拍桌子。你们只要不到马路上去闹,什么意见都可以讲。


这次谈话从中午12时35分一直持续到下午5时10分,其间老人家多次插话批评邓拓。这让邓拓生不如死。


1957年的年底,老人家调吴冷西到《人民日报》任总编辑,邓拓改任社长,实际上是靠边站了。


1958年8月,邓拓离开工作多年的《人民日报》社,到北京市委工作去了。


从1961年开始的一年多时间里,邓拓以“马南邮”为笔名在北京晚报副刊《五色土》开设《燕山夜话》专栏,发表了一百多篇杂文,以实际行动践行了毛的“双百”的方针。然而,他的《燕山夜话》和他与吴晗、廖沫沙合写杂文《三家村札记》就成了大毒草。


1966年4月16日,《北京日报》首先刊登关于《燕山夜话》和《三家村札记》的批判材料,“三家村”被打成“反党集团”。


两天前的5月16日,戚本禹发表文章公开点名批判邓拓,称邓拓“是一个叛徒”,邓拓彻底失去了对生的渴望。


6


1966年5月17日晚,邓拓在妻子的身边躺到她熟睡之后,披衣起身,他先到另一间卧室看了一眼两个此时还小的孩子,然后到了北屋的办公间。


邓拓夫妇与他们的五个孩子


两个小时以后,写完了《致北京市委的一封信》和《与妻诀别书》,他回到卧室把这两封信放在了妻子的身边,然后从抽屉里摸出了女儿的一根跳绳去了西厢房。


此时已经是午夜了,邓拓在自己写的一副对联写站了很久,然后把绳子搭在房梁上,踩着椅子爬了上去。


7


冷清而幽暗的灯光照在那一付对联上,那是陆游的一首七律诗中的颔联:


名花未落如相待

佳客能来不费招



陆游的这首诗的全诗是:




春晚江边草过腰

雨余楼下水平桥

名花未落如相待

佳客能来不费招

栏角峭风罗袖薄

柳阴斜日玉聪骄

此身醉死元关命

敢笑闻鸡趁早朝


在邓拓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一定是想起了这首诗的最后一句,也就是尾联:


此身醉死元关命,敢笑闻鸡趁早朝。


呜呼,解脱了,他再也无须闻鸡上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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